孟凝咽下最后一饭后，过了属于困兽的、也不会有答案的疑问，反而挑了那个最本质、最不该在饭桌上问的方向。

“你觉得异能阶到最后，人还能算是人吗？”

难怪封铎不能离境抓捕她，他的存在本就是秘密武。

孟凝没追究底，又换了个问法。

倘若封家天生异能且破解了底下的基因奥秘，那无论是激活阶异能者，抑或批量等丧尸，都只是国家授权下心锻造兵的战略署。

但更可怖的是，那些培养级丧尸的家族是自愿的，抑或在某授意、压力、暗令下，被迫研究了这东西？

任由一家独大向来不是东亚政治传统，封家确实需要制衡。

可她渐渐觉得没了必要，也没了兴趣。

失去自由的疯，难怪如此危险。

封铎顿了顿，笑得放肆又郁，终于撕下了煮夫的温柔假面，也不像实验室里的缱绻模样。

她才发现自己所位置离孟家主楼尚远，周围皆是楼层低矮、外观低调的研究所。

“那些东西，封家不会造，但不代表其他家族会拒绝。”

孟凝垂眸，着自己的指尖。

孟凝忽然滞闷。

许久，封铎起，绕到孟凝边，牵着她走到台。

她睫尖挂了一滴泪，摇摇坠。

不谈那么糊难证的谋，她的存在已是一柄例证。

下这样平常温馨得诡异的画面，简直像在演什么兄妹温情剧。

是啊。

“孟彿问过我差不多的问题。”

“我就是好奇。”

跃迁，随之而来的就是文明崩坏。

孟凝的反问，轻淡得泛冷。

“我本来以为乐土是中立的地方，大家是来度假的。但是你们放丧尸来了。”

封家背靠政权，封铎表现的态度，某程度上也是层的态度。

而到今日，她的答案依旧。

“你说我暴在你的异能因中，所以你天生就有异能吗？”

封铎被她的尖锐噎住了片刻，难得的无奈。

她原本打算在气氛转向正常时，借机问些更直接的问题，比如封铎为何囚她至此，是否要换什么。

夕光斜照，暮将乐土吞没一半。

“谢家带级丧尸来，是为了售吗？”

“你这么直白，我该给你什么答案？”

但从他一直嫌弃丧尸晶的表现来看，答案似乎不言而喻。

吃饭，但她曾听国内来的友人说过，在中文语境里，鱼脸颊等于华人饭桌上的“之至”——最、最、最少、最难取，专供每个家的心肝儿享用。

“都是怪罢了。”

孟凝起餐巾，轻柔地了，才抬认真地看向他。

想起实验室里的疯狂，孟凝愈发腰肢酸，不知味。

“就算是怪，只要有力量，谁会放弃？”

“……很可怕。”

封铎放声大笑，听不是否满意这个回答。

可哪个哥哥，会往妹妹的满？

“是不愿放弃，还是不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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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沉默了。

她靠这样基因修改的技术诞生，本就是怪。

封铎挑挑眉，笑而不语。

封铎看着远方，冷淡的回应中带了嘲意。

竭泽而渔，只是人类一遍遍重复的老戏码。

难怪，封铎初次见面就这般称呼她。

他放下碗筷，闲散地往后靠，指尖轻敲桌面。

跟孟凝之前接乐土的奢靡那面截然不同，割裂得仿佛两个世界。

“你这思路，很有意思。”

再往前推测——末世，也是人为的吗？